新年伊始，北京图书订货会如期举行，一年一度的书业盛会照例亮出了自己的风向标，引导全年出版和阅读方向，值得庆贺！

“2024年，我们一起走过春夏秋冬，一道经历风雨彩虹，一个个瞬间定格在这不平凡的一年，令人感慨，难以忘怀。”这是习近平总书记新年贺词中的一句话。我看这句话也代表了我们出版业界同事们的心情。

回望刚刚过去的一年，出版业的“彩虹”很亮丽，习近平著作以多种语言、文本大量出版发行，理论研究、学术新作、文学作品、少儿读物以及全民阅读的大众通俗读物出版，丰富多彩，供应充足，给新中国建立75周年献上了厚礼，留住了当年的历史和记忆。聚焦发展新质出版生产力，推动出版融合，使数字化、智能化以及互联网平台所支撑的出版新业态、新形态层出不穷，扩大了出版的边界，创造了网络文学出版走向世界的新纪录，被誉为中国“世界级的文化现象”。全民阅读深入发展，阅读人群不断扩大，阅读率和阅读质量显著提高，在传承文明和提高公民素质上发挥不可替代的作用。出版产业发展，总体稳中有进，在所有文化门类中依然是在总量和效益上处在领先地位，实力不断增强。

当然，出版业的“风雨”也不少，业态融合，困难很多；转型升级，动力不足；资源配置，不尽合理；数字盗版，难以治理；平台杀价，折本生意；这种现象的存在导致一些严肃的出版社陷入“高质低效”的困境。从社会效益看，主流阅读市场萎缩，而去主流、去中心、去主题的碎片、快阅读市场扩大。这种情况不改变，整体会影响中华民族的道德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的发展水平。作为以传承文明和价值塑造、教化人文为己任的出版业对此应高度关注。

总之，应该说出版业机遇和挑战并存，希望和困难同在。我建议业界有识之士，结合总结“十四五”出版规划完成情况和制定下一个“五年出版规划”的机会，深入调查研究，切实拿出办法来，解决出版业继续深化改革、加快创新、提质增效、巩固壮大主流思想文化阵地等方面的问题。

下面，我就讲讲主题：发展新质出版生产力，建设高质量出版强国。

2024年1月，国家新闻出版署下发了《关于组织实施2024年度出版融合发展工程的通知》，首次提出“深化出版业数字化、智能化、绿色发展，推动传统出版和数字出版深度融合，打造出版业新质生产力。”2024年全球大型书展和深圳国际文博会上，新质出版生产力的展示、交易、体验、研讨又成了“热点”话题，引起了全球出版业产、学、研各界的高度关注。所以，我就这个课题谈点个人思考，供大家讨论。

出版业是文化知识、科学艺术文本生产传播为主的实体行业，并有制造和服务两种职能。她同一切产业部门一样，其生产方式是由生产力决定的。也就是说出版生产力的发展水平决定出版工艺、业态和形态以及收藏、传承、阅读的方式，这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保存记忆、记录历史、表达思想情感、传承人类创造的既有文明，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梦想。但只有在具备一定出版生产力时，才能做到生产相应的出版物。现代考古和历史文献证明，达到今天的出版生产力水平，是经过漫长的历史和实践。我们可以简要回顾一下主要环节。

大约在7万年前，人类用语言表达和传播趋于成熟，记忆留存和传承只能靠语言交流。当时没有语言转换成固体物质的技术，只能是靠大脑记忆的传说。所以各国早期的文化都是神话传说。

1万年前，新石器能打磨出雕刻利器，所以出现了石刻岩画，亦可说是石制利器为笔，以岩石、洞窟为承载的记忆留存，那里有人物、动物、植物、生产生活场景的岩画，留给了我们的后人。这可以说是当时的出版物。

5千年前人类的文字已经比较完整，尤其是印度和两河流域，7千多年刻石、泥书都证明有了文字记录。中国在黄帝时代文字就相当成熟，而甲骨文发现被公认为中国汉字体系的完善，甲骨上刻写文图，造就可移动的出版物。这比岩画、石刻不能移动阅读的出版物前进了一步，它能移动阅读，也能收藏保存。有了文字，书写就逐步成出版的主要方式，西方的贝叶、羊皮，中国的布帛，竹简、木椟都成出版生产力的一部分。

冶炼技术发明后，进入了铜器和铁器时代，出版随即以钟鼎铭文形式出现，记录王朝兴替、国家战争、自然灾害、民间吉凶这些大事，至今是我们重要的历史史料。

公元前8千年人类就发现了天然的颜料，开始能作手绘彩色标记或图形。

公元前2世纪中国发明造纸术，书写流行起来。公元5世纪中国发明雕版印书，到宋代达到盛极一时，扬州雕版博物馆现存雕版和大量宋版古籍就是证明。

公元1006年，中国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与造纸术一起成了中华民族两大发明，成就了印刷出版，被载入人类文明史册。中外史家都认为中国的印刷文明给人类作出了巨大贡献，创造了当时的新质出版生产力。与此前刻石、铸造铭文、帛书简册、雕版印制这些出版生产力比较，在质上发生了根本变化，创造了全新的出版业，留下大批古典版本。

1443年德国人发明机器印刷，次年首次印刷《圣经》1万册，出版业进入机印时代，效率、质量、效益一下子都创了奇迹。

1880年磁力发现，开始有磁质唱片的出版，声音出版由此开端，为人们提供可重复使用唱片，把声音这种流体物质变成了固态的唱片，使声音传播更加真实、更加久远，使我们至今仍能听到孙中山讲话、梅兰芳京剧。

随着光学科技的发展，1839年法国人发明了照相机，从此图片出版成了新兴出版力。1895年胶片连续出版成功，促成了电影业的形成。后来又在电磁，胶片的基础上创造了广播、电视，这是1906年~1923年的事情。由是，声像融合的新出版业形成并进入社会生活。

1935年~1938年录像机，复印机先后发明出来，对于声像出版和小批量印制带来了大众市场。

1964年信息科学有了突破，到了1973年~1980年计算机等进入出版领域，图文处理和传播实现了质的飞跃。王选院士攻克的中国激光照排体系进入实质性实用研究阶段，十年后出版告别了铝与火，用上了光和电。

最近20年出版生产力突飞猛进的发展，电子出版、网络出版、数字出版、智能出版等新质生产力迅速形成並跨越式发展，成了出版业的主力。以数字出版为例，近十年年均增长率都在30%以上，居新业态之首。

由此可以看出，为了留存人类的记忆，传承文明和实现人类思想、文化、科学、技术跨代传承和跨界交流，人类在不断创造出版生产力，解决出版生产工艺和便利传承、阅读的出版技术和载体，千方百计保存人类所创造的知识财富，得以使自己的后代在学习和继承前人知识和经验的基础上，创造更多的新知识新经验。

这里我们可以得出三点规律性的认识，这对我们发展当代出版生产力，也是有重大的借鉴意义。

一是生产力决定出版的业态和形态，任何一个出版业态和形态的变化，都是新技术和新材料的出现引起的。

二是从书写文明、印刷文明到数字文明、智能出版是一个自然历史进化过程，同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过程是一致的，出版生产力是社会生产力进步的组成部分，二者是紧密联系、互相促进的。

三是出版生产力始终是迭代发展的，不是替代关系，即不是新的出现，旧的立即灭失关系。例如在当代，古老的语音和书写依然是人们传播的重要方式，印刷出版、音像出版、电子出版、数字出版、互联网出版都是并存的，各有各的技术特色和读者用户群。整个出版业呈现出多业态、多形态并举，阅读方式呈现出多样化、多空间的丰富多彩，可以说是各类出版，取长补短，优势互利，相得益彰。

生产力的质变是一个相当长的过程，它决定出版业的业态和形态，在回顾人类出版历程时，大家已经有所了解了。现在我们再来探讨新质出版生产力。新质是在旧质上发展出来的，并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例如打制石器，留下了石刻岩画，甲骨出版留下甲骨文，钟鼎记录商周大事件，布帛、竹简则留住了先秦文献，一千年余年的印刷出版使中国的传统文化留住了几千年文明并传至全球各个地区。

那么新质出版生产力是什么？许多人并不知道。现在大家都赶时髦、喊口号、说空话，这既是一种政治正确，也是应对官僚主义、形式主义的好办法。回过神来一看，出版社的生产力依然如此，出版面临的困难境遇并没有什么根本改变。大的集团进入了资本市场，多业态出版已经形成，市场竞争力强，在全国文化企业中稳居前列。中小型出版单位就不一样了，一些社长、总编，给我说现在各类出版社都有不少困难，资源、资金、人才、市场、盗版、回款周期、平台压价、阅读转场、直播挑战……搞的国有出版社多是高质量低效益的发展。但大家认为比其它文化行业还好一些，例如广电大面积亏损，文艺院团和电影靠政府补贴活着，唯有出版，还能盈利和投资发展的能力，大家有自信，有能力应对挑战，守正创新，包容开放，以特别之力深化改革，解放出版生产力、发展新质出版生产力，为全民阅读服务，建设世界一流的出版强国。这种行业精神面貌，使我们看到了中国出版的希望。

最近上线的游戏《黑神话：悟空》，几个小时之内就在29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热销榜上都排名第一，还有《三体》《流浪地球》《原神》《长安三万里》《我的阿勒泰》等年轻人所喜欢的网上阅读产品，哪儿来的？由出版而来，是原作者出版的书和游戏出版制作的动漫作品，再由网络出版商推送到线上，供读者、玩者使用。这就是新质出版生产力的代表作。

生产力是历史前进的火车头，是改变世界的决定性力量（马克思语）。每个时期的生产力都有质的规定性，包括了具有劳动能力的人的生产技能和相应的劳动工具的先进程度。我们现在所说的新质出版生产力，指的就是出版劳动者的出版技能和所使用的出版生产工具发生了颠覆性的革命，发生了质的变化。出版内容数字化，编辑校对智能化，产品制造自动化，发行传播网络化、出版形态立体化。这与传统的印刷出版、音像出版完全不同。这就是说，新质出版生产力，是以数字化、互联网、人工智能为技术支撑的出版对象和出版要素全方位整合、高效率配置、数字化流通、多业态服务的现代出版生产力。新质出版生产力以高质量数智专业人才为核心，以高质量数据为主要资源，以人机互动、人机共生、人机共创的智能劳动方式，生产阅读、视听、体验、使用出版产品和空间的全新的出版生产力，是出版业融合发展的新动能。

随着人工智能生成技术的飞速发展和在出版行业的应用，人工智能加出版将是出版融合发展主要趋势，出版业将会整体的升级换代、提质增效。其关键要素是以下四个方面，全行业须与时俱进、紧抓不放。

一是人机共创高质量的内容数据。出版的价值是由内容决定的，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方式，制造的出版产品，人们需要的是其内容而非其形式。内容好可以流传百世，内容低劣则无人问津，新质出版生产力发展的关键是做大做强高质量内容数据库。在生成式人工智能技术自动生产大量信息、文本、图像、音频、视屏等多模态内容作品和自动服务的情况下，出版人要介入算法设计和内容管理，保证出版内容质量不断提高，为人类创造文明进步的正能量。

二是出版科学技术不断提高，新质出版生产力的核心是科学技术这个第一生产力，必须抓住数字化、互联网、人工智能、机器智能这些技术革命的成果，结合出版业实际创新应用和服务模式，重构出版产业整个链条，打通作者、编辑、出版、发行、服务、市场、读者、用户之间关联互动的关卡，让这些环节在一个平台上共享出版成果和经济利益，优化整个出版业的生态环境，让各方面都能得到便利和实惠。

三是共建现代出版服务大平台。互联网是新质出版生产力的重要依托，像抖音、快手、喜马拉雅等等的互联网大平台，出版服务已经是其主业。而我们传统出版业至今尚未建立起自己的出版、阅读和服务平台。20多年前，我就提出以互联网思维改造出版网，共同组建时政、学术、大众出版三个大网和南北两大发行服务网的计划，2004年也提出了九个数字化出版技术建设项目。前者由于机构改革没有落实，后者国家投入已完成多项，成为今天数字出版的基础设施，但一些项目至今没有完成，例如“中华知识资源库”，好多行业的资源数字化尚未完成，无法实现预期目标。没有知识资源数据库，智能出版就是不可能高质量的。所以，必须打破条条块块的数字垄断和分割，建立中国出版的数字服务大平台。

四是加快培养高素质数智出版人才。对出版业来说，人才是关键因素，因为人能以他的世界观、价值观和专业素养创造和选择所有出版物的内容，出版离开了人就没有灵魂。人工智能也能生产出版内容、设计出版形式和产品外观，但智能机器是在人的选题、提示、关键词和创作要求下，才能进行文、图、音频、视频的创作和生产，而且还须培训师给以感情、态度、温心度等方面的训练，才能产出好作品。技术系统的建设和操作使用平台都需要有技术、懂出版、善管理的高端人才。这方面，要比传统出版人员要求高的多。所以，出版企业、单位和高等学校要密切合作，协同培养智能出版时代的专业人才，以适应多业态、多形态出版发展的需要。

只有这四个方面协调发展、综合推进、有效配置、深度融合，才能真正造就中国未来出版的新质生产力。

十五年前党和国家就提出了建设出版强国的任务，党的十八大以来加快了这一进程。习近平总书记先后提出出版融合发展，打造多形态、多业态共同发展的大型出版集团的要求和文化数字化与数字产业化战略，推动现代新型出版业在中国迅猛发展，领跑全球出版业的现代化。

国家一系列文化传承重大工程、习近平著作大量出版和全球发行、国家版本馆建成开放、《复兴文库》出版陆续完成，数字出版和人工智能出版基础设施的建设项目与相应实验室的创新实践，力度前所未有。不但成了当代文化建设的标识，而且为新质出版生产力的成长、发展创造了物质技术条件和推广应用的环境。这对继承中华印刷文明的传统、实现中国式的出版现代化，加快推进出版大国向世界一流出版强国转变，都有划时代的意义。

为此，中国出版必须在习近平文化思想引领下，实事求是，真抓实干，守正创新，开拓新局，以“三创”为重点，把握四个关系，激活六大资源，落实发展新质出版生产力和各项举措，以实际行动谱写中国式出版现代化的新篇章。

第一，以“三创”统领出版业发展新格局。首先是高质量创意，创作出与新质出版生产力相匹配的内容，这是出版业之魂。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形态、什么业态，出版的价值全在内容，其中的先进思想理念、兴业治世、艺术经典、科学技术知识，做人做事道理，健康生活经验、增智启慧方略……才是读者受众需要的精神食粮。尤其随着中国走近世界舞台的中央，国际读者更需要中国的大作品、新经典、好故事。当前创意特别要把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与“两个结合”、“三个面向”、五个重点（举旗帜、聚民心、兴文化、育新人、展形象）贯彻始终，造就文通古今、学融中西的新质文化，占领时代文化制高点。

其次是全方位的创新，包括出版生产体制、管理体制、运行机制和技术能力、技术平台、产业链和工艺流程，供给侧的服务方式等，都要以数字出版、智能出版为主要目标进行系统性的创新，重构新质出版生产力的发展模式，拓展发展空间。

再其次就是创造，主要集中在三个方向：一是开发和制造适应多样化阅读和视听的出版产品，满足各类用户的需求，便利全民阅读。二是创造出版阅读联动的大平台，把作者和读者、用户连结在一个文化场域，让平台带动出版和阅读，解决书找人或人找书的困境，减少资源浪费、库存积压、资金周转不畅、产供销用“四脱节”的行业固疾。三是创造阅读空间和阅读环境。除了家庭、学校、图书馆、农家书屋、各类书店、机关单位图书馆等专业读书场所要改进服务，增加品种、营造读书氛围外，还要根据流动人口和移动阅读不断增长的趋势，不断创造流动、移动阅读新产品和体验式阅读新空间，覆盖和服务所有读者群。

第二，以系统思维把握新质出版生产力与现实出版生产力交替的关系。这里有四点值得特别注意。一是传统出版和现代出版各有优势，各有所长，不是替代关系而是迭代关系。虽然数字阅读（看手机）相当普及，但不少读者仍然喜欢阅读线装书、纸本书。因此，多业态出版将会持续，不同技术工艺的出版仍将共同发展。二是新质出版生产力和传统出版生产力转型过程是一个技术融合过程，交替、衔接是无缝的，不是断裂的，稳定过度需要时间，也需要物质技术条件。三是新质出版生产力不是某个环节的新质突破，而是要构成完整的新质出版产业链，它的“质变”才能显示出来，所以要进行全产业链的基本建设。四是新质出版生产力制造的新质出版产品，要与新质产品使用和服务环境相配套。例如人工智能出版的体验式产品古代神话、莫高窟等文学艺术建模，必须要有场景、阅读工具等现实环境。就像电讯5G，有技术还不行，没有基站也等于没用。所以，新质出版生产力发挥作用的市场环境必须同步开发、建设。

第三，以改革开放的精神，高效配置资源。新质出版生产力的根本优势就是高效配置资源、充分盘活数据，以智能改变生产方式。所以，以下六大资源作为新质出版生产力赖以形成和发展的基本要素，必须合理、高效、有机配置好、使用好。

一是政策资源，特别是出版政策、出版融合、出版数字化和产业化的各项政策资源要盘活用好，落实到出版企业，并且要依据实践需要加大政策投入，为新质出版生产力发展提供有力的支持。

二是数据资源，数字化所产生的有效数据是支持数字出版、人工智能出版的核心资源，高质量的数据是数字出版、人工智能出版的根本要素，目前要加强数字基建：一是加速文化数字化，二是打通数据条块垄断的鸿沟，三是建立出版业通用的大型数据库，四是盘活出版数据并让数据流动起来。当然对于出版数据来说并非是公共数据，还要深入研究数字版权使用的法定规则，保护文化创新的能力。

三是技术资源，新质出版生产力核心是关键技术，掌握技术创造、转化、应用的主动权是出版业应对挑战的法宝。互联网为什么能吃“免费午餐”？传播平台为什么能打压出版新产品的价格？就是因为出版业不掌握核心技术，受制于人。“高质量、低效率”的教训，要吸取。

四是知识资源，这是出版社的优质资产。但是这些资源出版行业没有盘活，没有开发出价值，知识不能变现。而新媒体开发了这些数据，《红楼梦》《西游记》的经典场景变成了AR、VR等现实虚拟建模，一个就能赚回上亿元，价值倍增。出版社只忙于出书，而知识资源却没有开发利用。发展新质生产力，就能充分激活和调动知识资源的潜力。

五是人才资源，人是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新质出版生产力依然如此。我们必须重视数智出版人才的培养和使用，出版队伍要更新，以适应新质出版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尤其要充实数字技术、互联网技术、人工智能技术专业人才，以推进出版融合，建设出版新平台、创造出版新业态，让真正的新质出版生产力主导高质量的出版业。

六是市场资源，这是实现出版社会价值和经济价值的决定因素。出版物是为了阅读，没人阅读就没有社会价值，出版物也是靠市场变现的，没人买也就没有经济价值，没市场就不能可持续发展。中国有14亿人口，从胎教到养老，都需要读出版产品，近3亿的学生是铁定的读书群，加上教书育人做学问的，比美国总人口还多，由此构成的阅读市场大得很，这是中国得天独厚的阅读市场。如何开发这个资源，就是出版业必须解决的课题。这个资源盘活了，出版强国就建成了，期待大家去努力。

建设出版强国，不是只看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质的问题。新质出版生产力恰恰是提质增效的战略力量，是建设出版强国的新动能。2025年是“十四五”收官之年，也是制定和谋划下个出版五年规划的重要之年。希望我们出版业的各级领导和广大从业者，深入学习领会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发展新质生产力的思想和中央对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决策部署，抓住机遇奋发图强，大力发展新质出版生产力，加快建设世界一流的出版强国，让创造了人类印刷文明的中国出版业，再次为创造人类新文明作出更大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