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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史书籍可以作为编辑的重要参考
发布时间:2025-07-22

20世纪80年代,胡乔木在一封重要的信中说:

“编辑学在中国确无此种书籍(编辑之为学,非一般基础课学得好即能胜任,此点姑不置论)。有一些近似编辑回忆、编辑经验一类的书籍,如鲁迅、茅盾、叶圣陶、邹韬奋的部分著作和一些老报人的回忆里就有这样一些资料;近年出的《书叶集》(花城出版社)和《鲁迅回忆录正误》(湖南人民出版社),以及前些年出的《重庆新华日报回忆录》、《商务印书馆回忆录》、《三联书店纪念录》等,亦可资参考之用。”[1]


胡乔木作为当时主管文化工作的最高领导,在这封信里,提出了建立编辑学的重要任务,这被认为是新中国第一次提出“编辑学”这样一个概念。我读这段话,觉得实际上它还带出了一个很重要的观点,即编辑出版史书籍是可以作为编辑工作的重要参考的。构建编辑学是少部分人的事,知道或者读一点儿自己行业的历史,可能是更多一些人的事,而且是一件不应该马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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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乔木手迹


出版工作者,尤其是编辑,为什么要知道一点儿包括编辑史在内的出版史呢?我试图从如下几个方面来做一番梳理——



一是从历史角度充分认识出版的重要性。出版是从历史而来的,出版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标志,也是人类文明进步尤其是知识积累的重要手段。

千百年以来,出版几乎凝聚了人类文明的绝大部分知识成果,尤其是中国的泥活字印刷术和造纸术的发明在四大发明中更占据其二,中国历史典籍最为丰富,文明没有中断,这其中就有出版很大的功劳,和我们的编辑出版工作起源早也分不开。

这些都是我们行业的人最为自豪的。我们应该为曾经有过的辉煌的出版行业感到骄傲,因而要了解我们行业这种骄傲的发展历程,巩固我们的职业自豪感。

二是懂得民族史与行业史的不可分割,敬业需要了解行业史。一个民族有自己的历史,爱国要珍惜民族史,要了解自己的民族历史。一个行业也有自己的历史,敬业也要了解行业史。

民族史包括了出版史,出版史寓于民族史之中,两者是不可分离的。作为行业史的出版史,要弄清的是包括编辑活动在内的出版的发生发展和变化的历史,众多的和复杂的出版现象和现象后面的本质关系,探寻其规律。

编辑显然也需要知道自己的行业史。对出版史的了解,不仅是专业学者的事,还得具体落实到行业的从业人员也就是出版工作者。对于出版图书的不重视,我们这个民族是付出过代价的,只举一个例子便可知晓。魏源的《海国图志》在中日两国的不同的命运,直接关联两国国运的兴衰。我们中国对这本书长期不够重视,出版也少,导致国人认识不清国门不开;这本书流传到日本后,日本举国视为珍宝,出版也很给力,帮助日本打开国门看世界,实现了近代的飞跃。



三是借鉴与继承前人的实践传统与思想遗产。古往今来,前人关于做好编辑出版工作的思想言行,是我们可资借鉴又取之不尽的宝库。明人毛晋有谓:“本人有田数千亩,质库若干所,一时尽售去,即以为买书刻书之用。”(钱泳《履园丛话》)这是对出版工作的挚爱与执着。清人王念孙说:“学者读古人书,而不能正其传写之误,又取不误之文而妄改之,岂非古书之大不幸乎?”(《读书杂志·淮南内篇》)这是从反面来说理,把这句话里的学者两个字改为编辑,也足为对当今做编辑工作的一种警示。中国如此,世界也是如此。古今中外,涌现过许多优秀、杰出甚至伟大的编辑出版家,都是我们可以师法的标杆。

四是寻求出版史的启示。中国当代的出版是从过往尤其是近代发展而来的,近代以来的新出版有许多东西,可以给我们更为直接的启发。

比如新文化运动中的出版业,大出版机构如商务印书馆提供了调整出版物方向和一大批编辑人员(如《小说月报》调整为沈雁冰负责等)的成功案例,像亚东和泰东那样的中小出版业也提供了抓住机遇出版好书(如胡适的《尝试集》,郭沫若的《女神》等)的启示。出版史不会明确预言出版的未来走向,但从中我们可以知道历史上每一次面临新的挑战时,前人是怎样处理的,借给我们今天的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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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叔河手迹


进一步言之,我们还可以说如下三点:


其一,出版史是眼睛也是窗口。

出版史是行业的历史眼睛,也是了解行业的现实窗口。如果对我们所从事的出版工作缺乏应有的历史知识,就算可以按部就班地完成本职工作,但很难期待有重大的创新发展。因为创新发展总是以前人的经验与成果为基础的,对前人积累的编辑出版经验熟视无睹一无所知,要想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庶几是不可能的。

其二,出版史书籍是出版史的载体。

对行业从业者来说,出版史可以具体化为出版史书籍,从这些书籍里我们了解已经发生过的出版史。或者,这个书籍可以是广义的,包括报刊、影像、多媒体等一切记载展示和传播出版史内容的载体都在内。改革开放以来,出版史的研究得到重视,正在成为一种重要的学科,取得了比较多的成果,甚至也有了相关教材,足够从业者从中挑选几种作为自己的参考书的。

其三,出版史有智慧也并不繁难。

前人有云:“盖历史内容包罗弘富,为最繁复之学科。”西哲又有说:“读史明智。”从这两句话里,我们可以得到的启示至少有两条,一是作为行业史的出版史,只是全部历史的一小部分,对于出版业者来说,并不十分繁复,有职业与专业的训练和基础,出版史并不是空虚的,而是十分实在的。二是读出版史,也就是读出版史书籍,可以帮助我们变得更为聪明,从而有足够的智慧来解决我们遇到的困难,做好我们眼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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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澍题赠


作者 | 王建辉 华中师范大学文化传播研究中心客座研究员

来源丨出版六家

初审 | 夏国强

复审 | 邢自兴

终审 | 赵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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